“在想以前的事?”
韩千烨把挑完鱼刺的鱼肉放到郁子滢面前,又拿起那盘盐水虾一只只剥去壳子,既细致又优雅,没有看她,始终专注于手上的沾着盐水的紫薇虾。
郁子滢没有否认,慢吞吞地嚼着口中的米饭,眼睛乌溜溜地看着他娴熟的动作。想说什么,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他以前也是这样为她挑鱼刺,剥虾壳,还把沾着酱汁的虾肉送到她嘴边。
他甚至还为她下厨。
他根本不善于这些,却从来没有抱怨过鱼刺怎么难挑,虾壳煮得太烂不好剥,厨房油烟味太大,要烹饪好一道美食,费时又费力。
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。
从她收下他母亲的钱独自去了美国,他们之间就不该再有牵扯。
“你真的不用对我这么好……”
郁子滢说。
声音不大。
韩千烨像是没听到似得,眼睛抬也没抬,剥着手里的虾,声音中是烫人的温度:“我只对你这么好,也只想对你一个人这么好。你可以无动于衷,可以拒绝,但不能剥夺我的权利——”
他扬起眼睫毛,浓郁的黑眸望过来。
郁子滢心像被撞了一下,手里的筷子险些掉下去。
韩千烨继续捡起一只虾,摘掉虾头剥虾皮,声音低沉:“有五年没给你剥虾壳了,感觉都生疏了。
我还记得你最喜欢吃的是B市的竹节虾,每次一吃一大盘,只留一两个给我。但是每次吃紫薇虾,你会留下一小半,因为虾壳软,不那么好剥。”
郁子滢说不出话。
她有很久没有吃鱼虾之类的海鲜产品了,因为总会想到曾经为她挑刺剥壳的那个人。但如今,那个人就在面前,她却怎么也吃不下。
他又问:“这些年一个人在国外过得好吗?”
“……”她心越来越硬不起来。
他接着说:“我经常在想子滢在外面过得好不好?按时吃饭了吗?到点了,乖乖睡觉了没有?可有时候又想,担心这些干什么,应该希望她过得不好才对,这样她就会想起我的好,后悔当初离开我。
可如果真的不好怎么办?她不在我不知道的地方,我没办法关心到她。可如果她过得很好,我又担心了,甚至有点害怕,我怕她——
会忘了我。”
他侧过脸挽唇:“是不是很矛盾,听起很可笑。不过都是我的真心话,子滢,我很想你。从那个下着暴雨的晚上,遇见你我就想说,我很想你。五年了,实在太久了。
我一分钟也不想等下去,我想抱你,我想吻你,我想占有你。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新的男朋友了,或者是不是嫁人了,还有着自己的孩子。
所以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一句好久不见,可你却对我说,谢谢。你还说你该走了,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。你知道你这三句话对于一个等了你五年的男人来说有多残忍!!”
韩千烨拿块餐巾擦手,越是说到最后,脸上的落寞越淡。说到最后的时候,一种骇人的冷酷浮现上来,清晰可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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